盼望北極(ji)熊出現，是中(zhong)國第(di)15次北冰(bing)(bing)洋科學考察隊(dui)隊(dui)員進入(ru)北極(ji)圈后(hou)的心(xin)愿(yuan)。但是，當進入(ru)冰(bing)(bing)上(shang)作業時，隊(dui)員無不(bu)(bu)從“盼熊來”轉為(wei)“怕熊來”。因為(wei)熊的出現，不(bu)(bu)僅影(ying)響冰(bing)(bing)上(shang)作業，而且(qie)威脅(xie)到(dao)隊(dui)員的人身安全。
8月30日夜，在距(ju)離考(kao)(kao)(kao)察(cha)隊(dui)長期(qi)冰站作業結(jie)束還剩一(yi)天時(shi)，一(yi)只北極熊(xiong)媽(ma)媽(ma)帶(dai)著(zhu)兩只熊(xiong)寶寶出現在了(le)考(kao)(kao)(kao)察(cha)隊(dui)員(yuan)搭(da)乘的“雪龍2”號極地(di)科考(kao)(kao)(kao)破冰船船邊(bian)。
冰(bing)站作業期間，一場防(fang)熊(xiong)、觀熊(xiong)、驅熊(xiong)“大戲”在北冰(bing)洋高緯度地區持(chi)續上演。
北冰洋(yang)高(gao)緯度地區的北極熊一家三口。新華社記(ji)者劉(liu)詩平 攝(she)
從“盼熊來”到“怕熊來”
7月(yue)6日(ri)，搭載著(zhu)100名中國第(di)15次北冰(bing)洋科(ke)(ke)學(xue)考(kao)(kao)察隊(dui)隊(dui)員(yuan)的“雪(xue)龍(long)2”號從(cong)上海出發，進(jin)行為期83天的北冰(bing)洋科(ke)(ke)考(kao)(kao)。7月(yue)18日(ri)，“雪(xue)龍(long)2”號剛過北極圈，考(kao)(kao)察隊(dui)便為全(quan)體隊(dui)員(yuan)安排了(le)一(yi)場猜(cai)(cai)熊比賽。根據北冰(bing)洋海冰(bing)分布，“雪(xue)龍(long)2”號將于7月(yue)20日(ri)進(jin)入冰(bing)區(qu)。多(duo)數隊(dui)員(yuan)迫不及(ji)待，猜(cai)(cai)第(di)一(yi)只北極熊會(hui)在7月(yue)20日(ri)、21日(ri)出現。
然而，北(bei)極熊(xiong)遲遲沒有現(xian)身。7月27日11時34分，駕(jia)駛(shi)臺值(zhi)班船員祝鵬濤、胡天賜發(fa)現(xian)本航(hang)次(ci)第一只(zhi)北(bei)極熊(xiong)，隊員聞訊后迅速(su)趕去觀熊(xiong)。在隨(sui)后的(de)航(hang)行中，每當看到遠(yuan)方(fang)有熊(xiong)的(de)身影出現(xian)，都會即刻響起相機的(de)快(kuai)門聲(sheng)。
8月(yue)3日拍(pai)攝的(de)未成年北極熊(xiong)。新華(hua)社記(ji)者(zhe)劉詩平 攝
8月23日，“雪(xue)龍2”號到達第一個短期冰(bing)(bing)(bing)站作(zuo)業(ye)點。按照本(ben)航次計劃，將進(jin)行6個短期冰(bing)(bing)(bing)站和1個長期冰(bing)(bing)(bing)站的(de)作(zuo)業(ye)，短期冰(bing)(bing)(bing)站每次在冰(bing)(bing)(bing)面開展(zhan)數小時的(de)科考作(zuo)業(ye)，長期冰(bing)(bing)(bing)站則連(lian)續開展(zhan)為(wei)期6天(tian)的(de)綜合科考，內容包括海(hai)洋水文(wen)、海(hai)冰(bing)(bing)(bing)物理、海(hai)冰(bing)(bing)(bing)化學、海(hai)冰(bing)(bing)(bing)遙感等。
冰站作業(ye)區(qu)域是北極(ji)熊(xiong)捕食(shi)區(qu)，冰上作業(ye)隊員的(de)(de)人身安(an)全受到潛(qian)在威脅，防熊(xiong)成了(le)冰上安(an)全作業(ye)的(de)(de)重要一環(huan)。對此，考察隊詳(xiang)細擬定防熊(xiong)預案，并專門召(zhao)開冰上作業(ye)和防熊(xiong)動(dong)員大會。
北(bei)(bei)冰洋高緯度地(di)區的北(bei)(bei)極(ji)熊(xiong)一家三口。新(xin)華社記者劉詩平 攝
防熊：全方位無死角
瞭(liao)望組(zu)迅速成立(li)。瞭(liao)望員崗位分布(bu)在船上的駕(jia)駛臺、飛行甲(jia)板和冰面上距離作業最遠(yuan)的地點(dian)。其(qi)中(zhong)，冰面瞭(liao)望員兩人一(yi)組(zu)，帶有對講(jiang)機、望遠(yuan)鏡、銅(tong)鑼、手持火焰信號等。
短期(qi)冰站作業(ye)(ye)時，會(hui)布放防(fang)熊籠(long)，長期(qi)冰站作業(ye)(ye)則除了防(fang)熊籠(long)之外，還會(hui)用(yong)直升機將防(fang)熊蘋果屋吊(diao)到(dao)最(zui)遠(yuan)的作業(ye)(ye)點周圍。一旦(dan)發現熊出現，作業(ye)(ye)隊員(yuan)迅速進入防(fang)熊籠(long)和蘋果屋躲避。
前4個短期冰(bing)站的(de)(de)(de)作業(ye)平安(an)無(wu)事。8月26日，“雪龍(long)2”號到達北緯88度(du)40分，開始(shi)為(wei)期6天的(de)(de)(de)長(chang)(chang)期冰(bing)站作業(ye)。長(chang)(chang)期冰(bing)站作業(ye)范圍(wei)分布廣、作業(ye)點分散，在同(tong)一地(di)點作業(ye)多天，做飯炒菜的(de)(de)(de)香味飄向遠方(fang)，北極熊出(chu)現的(de)(de)(de)概率較大(da)，風險系數較高。
北(bei)極熊一(yi)家三口來到考(kao)察隊尚未完成布放(fang)的冰(bing)基浮標(biao)處。新華(hua)社記者(zhe)劉(liu)詩平 攝
8月30日，長期冰站第5天。當天23時16分(fen)，駕駛臺值班船員賈沛楠查看船舶周(zhou)圍動態時，發現1只(zhi)北極熊媽媽帶著2只(zhi)熊寶寶出現在船左(zuo)舷后(hou)方(fang)約(yue)1海里(li)處。
3名特殊“訪客”來到船(chuan)邊(bian)，首先繞船(chuan)一(yi)周(zhou)，進行全方(fang)位的“敵情”偵察。熊(xiong)媽(ma)媽(ma)時(shi)(shi)而(er)(er)發出(chu)威脅的吼叫聲，時(shi)(shi)而(er)(er)站直(zhi)身子四處瞭望，小(xiao)熊(xiong)們則滿懷好奇心，看到冰面(mian)(mian)上的每一(yi)面(mian)(mian)小(xiao)旗、每一(yi)臺設備，都感到新(xin)奇并玩耍一(yi)番。近距離繞船(chuan)一(yi)周(zhou)后(hou)，熊(xiong)媽(ma)媽(ma)帶(dai)著(zhu)熊(xiong)寶寶又將范圍擴(kuo)大(da)，將船(chuan)附近布(bu)放好的浮標一(yi)一(yi)偵察。
熊在了解船況(kuang)和隊員，隊員則近(jin)距(ju)離圍觀(guan)熊的一家。觀(guan)熊成了隊員們作業勞累后輕松(song)和歡樂(le)的調(diao)節器。
北(bei)極熊一家三(san)口來到防熊蘋(pin)果屋前。新華社記者劉(liu)詩平 攝
驅熊：人性化低空驅離
一夜之后，3位“訪客”依然不愿離(li)去。8月31日上(shang)午，考察隊用敲(qiao)鑼和無(wu)人機(ji)進行震懾(she)和驅離(li)也無(wu)濟(ji)于事(shi)。熊們(men)玩累(lei)了，便到距(ju)船稍遠處的冰(bing)脊(ji)睡(shui)大覺，致使(shi)考察隊員無(wu)法正常下冰(bing)作業(ye)。
北(bei)極熊一(yi)家三口在“雪龍2”號(hao)船邊休息玩耍。新華社(she)記者(zhe)劉詩平 攝
午后，按照防熊預案(an)部署，考察隊決定(ding)使用直(zhi)升機對(dui)其驅離(li)，以保證(zheng)冰(bing)面作業人(ren)員安(an)全，快速完成冰(bing)上(shang)作業任務。16時10分，直(zhi)升機起飛驅熊。
“為(wei)確(que)保不過(guo)分驚嚇到北(bei)極熊，直升機保持在(zai)一定的距離(li)之外(wai)(wai)，以緩慢的速度對其(qi)進行(xing)驅(qu)離(li)。約一小(xiao)時(shi)后，北(bei)極熊跑到了離(li)船約5公里之外(wai)(wai)的區(qu)域，我(wo)們于是返回。”機長楊佃良說。
北極熊(xiong)一家三口跑離考察隊冰上作(zuo)業(ye)區。新(xin)華社記者劉(liu)詩平 攝
  記者(zhe)在直升機上看到，母熊(xiong)時(shi)(shi)而(er)(er)快速奔(ben)跑(pao)，時(shi)(shi)而(er)(er)回頭(tou)張望。兩(liang)只小(xiao)熊(xiong)緊(jin)跟(gen)熊(xiong)媽媽身(shen)后，個(ge)頭(tou)稍(shao)大(da)的小(xiao)熊(xiong)有時(shi)(shi)跑(pao)到大(da)熊(xiong)的前面，體型稍(shao)小(xiao)的小(xiao)熊(xiong)則時(shi)(shi)而(er)(er)緊(jin)跟(gen)母熊(xiong)、時(shi)(shi)而(er)(er)與(yu)母熊(xiong)并肩(jian)奔(ben)跑(pao)。
“驅熊飛行因(yin)長時間處于較(jiao)(jiao)低高度、較(jiao)(jiao)小(xiao)速度的狀態，對發動機功(gong)率需(xu)求(qiu)較(jiao)(jiao)大，油耗較(jiao)(jiao)高，且當日(ri)風速較(jiao)(jiao)大，需(xu)對準(zhun)風向懸停，側面移動驅趕(gan)，也比較(jiao)(jiao)耗費(fei)精力。同時，需(xu)控(kong)制熊的前進方向，使(shi)其不斷遠離作業區。”另一名機長王敏(min)生說(shuo)。
在直升機驅熊過(guo)程中，考察隊一面(mian)加(jia)強瞭望，一面(mian)下(xia)船(chuan)到冰上作(zuo)業(ye)，順利完(wan)成(cheng)了余下(xia)的冰上作(zuo)業(ye)任務。作(zuo)業(ye)完(wan)成(cheng)后，北極熊一家三口再次回到船(chuan)邊，為(wei)考察隊“送行”。（記者劉詩平）
